、从六经辨证论治肺系疾病
张仲景以《素问》、《九卷》、《八十一难》、《阴阳大论》等中医经典医籍为基础,结合临床经验,在《伤寒论》中把外感疾病复杂的证候及其变化规律加以总结,提出了六经辨证学说。六经辨证开创了中医辨证论治之先河,奠定了中医学辨证方法的基础,对中医临床辨证具有重要的指导价值。《伤寒论》六经辨证理论全面分析了外感热病发生发展过程,综合病邪性质、正气强弱、脏腑经络、阴阳气血、宿疾兼夹等多种因素,将外感热病发展过程中各个阶段所表现的特征概括为六个基本类型,即太阳病、少阳病、阳明病、太阴病、少阴病、厥阴病,并将此作为辨证论治的纲领。因此,全面认识和理解六经辨证,才能在诊疾察病的过程中灵活认识病情变化。梅国强教授认为六经辨证是以六经所系的脏腑、经络、阴阳、气血、津液的生理功能和病理变化为基础,结合人体抗病力强弱,疾病病因属性,病势进退缓急等因素对疾病进行整体分析和辨证的方法。具体而言,就是对外感疾病演变过程中所表现的各种病症进行综合分析、辨证,归纳其病变部位、证候特点、传变特点、寒热趋向、邪正盛衰等,并进行相应诊断、治疗的辨证方法。对于肺系疾病的治疗,梅教授多以《伤寒论》太阳、少阳、阳明、太阴、少阴、厥阴六篇理论作为基础进行阐明和发挥。在临证中常结合外感内伤相因学说等理论,进行综合分析,辨证论治肺系疾病。梅教授在遣方用药方面,重视六经辨证理论的指导作用。
1.1太阳与肺
太阳包括手太阳小肠经、足太阳膀胱经以及两经相络属的小肠、膀胱两腑。梅教授认为太阳病症与肺密切相关,肺系疾病临床证候表现也常见于《伤寒论》太阳病证之中。足太阳膀胱经外主皮毛,统摄营卫。营卫皆源于中焦,卫为阳,剽疾滑利,行于脉外。营为阴,滋养柔润,行于脉中。卫行脉外,而散布于表,司肌表开合之权。肺主气,司呼吸,外合皮毛,故太阳外统营卫之职,可影响及肺。风寒侵袭人体,太阳和皮毛腠理首当其冲,常出现太阳伤寒证,如《伤寒论》第35条:“太阳病,头痛、发热、身疼、腰痛、骨节疼痛、恶风、无汗而喘者,麻黄汤主之。”第36条:“太阳与阳明合病,喘而胸满者,不可下,宜麻黄汤。”第4O条:“伤寒,表不解,心下有水气,干呕、发热而咳,或渴,或利,或噎,或小便不利、少腹满,或喘者,小青龙汤主之。”
若腠理疏松,营卫不调,常可出现太阳中风证,即桂枝汤证,《伤寒论》第12条:“太阳病,阳浮而阴弱,阳浮者,热自发;阴弱者,汗自出。啬啬恶寒,淅淅恶风,翕翕发热,鼻鸣干呕者,桂枝汤主之。’’
第13条:“太阳病,头痛、发热、汗出、恶风,桂枝汤主之。《伤寒论》常以桂枝汤外散风寒、内调营卫之法治疗,方中桂枝、生姜等辛散之品具有散寒解肌之功。白芍和营固表,甘草大枣和中资化源。第42条:“太阳病,外证未解,脉浮弱者,当以汗解,宜桂枝汤。第43条:“太阳病,下之微喘者,表未解故也,桂枝加厚朴杏子汤主之。因此梅教授常以此为依据,作为治疗咳喘伴表虚自汗的理论基础。此外,《伤寒论》还对营卫理论进行了扩展论述,使桂枝汤可用于杂病治疗。如第53条:“病常自汗出者,此为荣气和,荣气和者,外不谐,以卫气不共荣气谐和故尔。以荣行脉中,卫行脉外,复发其汗,荣卫和则愈,宜桂枝汤。在临床上,常有慢性支气管炎、支气管哮喘患者度过发作期后,出现多汗,梅教授常以桂枝汤加味治疗,疗效较好。
第54条:“病人脏无他病,时发热自汗出而不愈者,此卫气不和也,先其时发汗则愈,宜桂枝汤。梅教授认为,此条虽云脏无他病,但肺气多虚,外邪易于经口鼻而入,出现咳嗽,亦可用桂枝汤加味调理之,具有未病先防、已病防变的意义。
1.2少阳与肺
’《伤寒论》少阳包括手少阳三焦和足少阳胆。“足少阳胆经别者,入于缺盆,向下进入胸中,通过横膈,络肝属胆;手少阳三焦经脉起于小指次指之端,出臂上贯肘,上肩入缺盆,布膻中,散络心
包,下膈,属三焦。梅教授指出,足少阳胆经、手少阳三焦经均过胸中与肺相联系,故少阳与肺之间存在着经脉联系。此外,《伤寒论》第96条:“伤寒五六日中风,往来寒热,胸胁苦满,嘿嘿不欲饮食,心烦喜呕,或胸中烦而不呕或咳者,小柴胡汤主之。”方后注云“若咳者,去人参、大枣、生姜,加五味子半升,干姜二两”。此为少阳火郁,枢机不利,其中胸满、心烦、嘿嘿,以及或然证中咳嗽等均与少阳气郁化火,上扰心胸或少阳三焦不利,水饮内停犯肺密切相关,故治疗仍用和解之法,以小柴胡汤加减治疗。少阳经脉与肺在经脉上相互关联、相互影响,三焦与胆在功能和病理上影响及肺,则是梅教授从少阳论治肺系疾病的理论基础。梅教授认为临床上出现咳喘,伴见口苦、咽干咽痛、心烦、偏头痛、胁痛等症状时,多责之少阳枢机不利、或兼痰热内阻病证,可用小柴胡汤去人参、大枣、生姜加陷胸汤、鱼腥草、白英、桔梗、贝母、紫菀、冬花等药治之。头痛加蔓荆子、川芎,咽痛加射干、马勃,胁痛甚加川楝子、玄胡、郁金等药。
1.3阳明与肺
阳明包括大肠经、胃经、大肠、胃腑。大肠经入缺盆,络肺,下膈,属大肠。肺与大肠互为表里。《伤寒论》第条:“阳明之为病,胃家实是也。”肺经,起于中焦,下络大肠,还循胃口,上膈属肺。若肺热壅盛,肺气不降,则大便秘结不通。若热结大肠,大便燥结不通,也会导致肺气不降,咳喘加重。可见,肺与阳明经有紧密联系。
临床上泻肺可以通阳明之实,泻阳明可以降肺气、清肺热。泻阳明用小承气汤、调胃承气汤,或用虎杖。
I.4太阴与肺
太阴包括肺经、脾经、肺脾两脏,因而肺与脾是相互络属的关系。
《伤寒论》中太阴主脾土,若太阴虚寒,土不生金,则咳喘痰多而稀,纳差,大便溏。梅教授治疗慢性支气管炎、支气管哮喘伴便溏纳差、痰多而稀者,常以理中汤、参苓白术散、六君子汤加味治疗。
1.5少阴与肺
少阴包括手少阴心经、足少阴肾经、心肾两脏。肺朝百脉,主治节,肺主气,气能行血;而心为君主之官,主血脉;肾主藏精,内寓真阴真阳,为五脏阴阳之根本。心肾两经两脏关系着全身的阴阳气血,故少阴病多表现为全身性里虚证。由于病邪寒热不同,人体正气强弱不等,临证可表现为从阴化寒的寒化证和从阳化热的热化证。因寒邪最易伤阳,所以少阴病虽具寒热两证,但以寒化证为多。《伤寒论》第条云:“少阴病,脉沉者,急温之,宜四逆汤,此为少阴阳虚寒盛的本质,用四逆汤温补肾阳、回阳救逆法治之。第条云:“少阴病,二三日不已,至四五日,腹痛,小便不利,四肢沉重疼痛,自下利者,此为有水气。其人或咳,或小便利,或下利,或呕者,真武汤主之。此证与太阳篇第82条真武汤相类,均为少阴肾阳虚衰,水饮内停,上逆心肺所致,当以温阳化气利水之法治疗。梅教授对于慢性支气管炎、支气管哮喘伴慢性充血性心力衰竭,其临床表现见咳嗽、喘息、动则喘甚、心慌、气短、夜不得卧、下肢水肿、尿少等辨为阳虚水停犯肺者,常用此方配合活血利水、宣肺化痰平喘之药物,肺肾心同治。例如,年老久病之哮喘患者急性发作,往往上有痰饮化热、阻塞肺气,咳喘不已,咯黄痰,舌紫唇绀,下有少阴阳虚寒化证,下肢水肿,小便不利,畏寒肢冷,梅教授常以麻杏甘石汤合真武汤,去石膏之寒凉质重,加黄芩、鱼腥草、白英以清肺热,加益母草、泽兰、红花等活血利水。上述肺肾之间关系及其病理演变,形成少阴阳虚水停犯肺兼瘀血的证候是梅教授以少阴理论为指导进行肺系疾病的理
论基础之一。
1.6厥阴与肺
厥阴包括肝、心包,及其经络。肝经,挟胃属肝络胆,上膈,布胁肋,循喉咙之后,其支者,上注肺。故肝经与肺以经络相连,生理上相互联系,病理上相互影响。若肝火上炎犯肺,则咳嗽阵作,咳黄痰,甚则咯血,梅教授常以小柴胡汤去人参、大枣、甘草、生姜,加黛蛤散、丹皮、栀子、鱼腥草、白英、桔梗、贝母、紫菀、冬花等药治之。老年人及高血压患者痰热阻肺,久咳不止,又易引动肝风,肝阳上亢,症见头痛目眩、眼红胀痛、口苦易怒,梅教授常在方药中加天麻、钩藤、石决明、牡蛎、茺蔚子、地龙等平肝清肝熄风。
从八纲辨证论治肺系疾病
2.1阴阳
新发肺病多属阳,久病而复外感者亦为阳,久病而未新感者多为阴。
2.2表里
发热、恶寒、头痛、鼻塞、体痛者多属表,烦躁、躁热、咳痰量多、咯血、畏寒肢冷、大便溏、水肿多为里。
2.3寒热
发热恶寒、咳痰清稀、口淡不喜饮、便溏、尿清长、苔白、舌淡、脉缓多为寒。发热不恶寒,痰黄粘稠、口干喜饮、大便干燥、尿黄、舌红苔黄、脉滑数有力为热。舌蒙白苔绛底亦为热。
2.4虚实
新病多实,久病亦有不少属实,尤其在复感外邪时多实,此阶段一般不用补气、养血、滋阴、补肾之品,以防助热、留邪。久病迁延不愈而无新感者多虚,主要是卫气虚、营卫不调、脾虚、肾虚,可酌情选用桂枝加厚朴杏仁汤、参苓白术散、六君子汤、麦味地黄丸。
从脏腑辨证论治肺系疾病
《内经》云:“五脏六腑皆能令人咳,非独肺也。《内经》中有心咳、肝咳、肾咳、膀胱咳之说。中医整体观念认为人体是一个有机整体,各个脏腑通过阴阳表里关系和五行生克制化等互相联系和影响,肺病可以影响他脏,他脏有病也可影响到肺,所以肺系的病变,常需辨因果先后,以及有无其他脏腑兼证。梅教授认为整体观念和辨证论治是中医理论的特点,深入研究肺与其他脏腑之间的特殊关系,有助于更好地掌握肺系疾病变化规律,提高疗效。
3.1肺脏独病、自病
多见于平素体健无病者,新受风寒,发为咳喘,只需宣肺化痰、止咳平喘,常以麻黄汤加减。若素有痰热、湿热在内,又受风寒而咳喘,多以麻杏甘石汤、小陷胸汤加味治疗。若形寒饮冷伤肺,痰饮停于肺者,梅教授则常以苓桂术甘汤、理中汤加味。肺热咯血,常以泻心汤降火止血,或加小陷胸汤。
3.2肺与心
心主血脉,但血在脉中的运行有赖于肺气的推动。肺主气,司呼吸,朝百脉,主治节,肺将全身血液汇聚于肺,然后敷布全身。肺吸入自然界的清气,与脾胃水谷之气结合,聚于胸中,名日宗气。宗气走息道以司呼吸,贯心脉以行气血,从而把心与肺紧密联系起来。因此,心与肺的关系,主要表现为血和气的关系。肺能宣发肃降,则气机升降有常,呼吸平稳,不快不慢,不深不浅。又气为血帅,气能行血,肺通过宣发及肃降功能使气血、津液布散全身以濡养四肢百骸,故日朝百脉,主治节。同时肺司水道之开阖,使水液代谢正常,向上呼出于气道,向外宣泄于腠理,向下化糟粕于膀胱而出于体外,故日通调水道,为水之上源。然则肺的这一切功能与心血之无瘀、血府之通畅密切相关。若心气虚弱,无力行血,必致血瘀,肺受其累。心阳不煦,则血停为水,上犯于肺,发为喘促,倚欹不能平卧。故日心病必累及与肺。同时,肺病亦可影响及心,若肺气虚弱,气虚不能行血,血行迟缓,必致血瘀。且肺主通调水道,对水液的输布、运行、排泄起调节作用。肺虚则通调水道功能失常,可引起痰湿、水饮停留,影响到心血的运行。
梅教授临证在运用心肺关系治疗肺系疾病时,主要治疗肺心气虚证和肺心阳虚证、肺病兼心血瘀阻证。如慢性支气管炎、支气管哮喘常常在外感、饮食及劳累、过敏等因素的影响下急性发作,出现咳喘、胸闷气短,又伴有心慌、自汗、少气懒言,即为肺心气虚证。治疗上既要宣肺平喘化痰,又要用黄芪、生晒参补肺心之气。若素有心阳虚衰,又可影响肺,导致肺气不利,痰饮内停,易受外感,发病时症见咳喘、张口抬肩、鼻翼煽动,不能平卧,夜间喘促尤甚,下肢凹陷性水肿,小便不利,大便反快,舌质淡或绛紫,苔白滑,脉沉等。证属心肾阳虚,肺失宣降。梅教授常以真武汤为主方,温阳利水,加桔梗、贝母、紫菀、冬花化痰止咳,并加用活血利水药物,如泽兰、益母草、葶苈子、茯苓、泽泻、猪苓、金钱草、海金沙、土鳖、红花、水蛭等。
若痰饮化热,上热下寒,上实下虚,则以真武汤合用小陷胸汤加味。若兼痰热阻肺,胸闷喘促,痰黄发热,则以真武汤合用麻杏石甘汤,以达温补心肾、清宣肺热之效。《灵枢·邪客》日:“宗气,积于胸中,出于喉咙,以贯心脉行呼吸焉’’,是以心与肺,以气以血相连,治肺可以治心,治心可以理肺¨。
3.3肺与肝(胆)
肝藏血,主疏泄,为将军之官,五行属木,主升主动,体阴而用阳。肝脏的疏泄功能调节着人体气机的升降出入,使气血和调,经络通利,五脏六腑正常和谐。肝主疏泄联系着全身的气机变化,在维持肺气的宣发肃降、情绪调节等方面起着重要的作用。如果肝气郁结不通,则可见气滞,气滞可导致肺气郁结,发为咳嗽喘息,阵阵发作,胸闷胁痛,心烦易怒。肺为娇脏,肝郁化火可伤及肺络,木火刑金,症见咳嗽咯血、脸红气急、舌红脉弦数。肝胆同属木,互为表里,肝为阴木,胆为阳木。肺属金,金克木,胆与肺以经络相连,所以说胆与肺也有着密切的关系。
梅教授认为,肺与肝胆密切相关。若肝胆气郁,郁而化火,则会出现《伤寒论》第96条的“嘿嘿不欲饮食,心烦喜呕,或胸中烦而不呕,或心下悸或咳,第条“少阴病,四逆,其人或咳,或悸,四逆散主之。’’等症。对于肝病及肺的治疗,其多采用疏肝理气、清肝降火之法,以小柴胡汤加减,常用柴胡、黄芩、法夏、炒川楝、郁金、玄胡、桔梗、贝母、紫菀、冬花等药物。心烦者,可合用栀子豉汤或丹栀逍遥散;失眠者,或加用镇静安神药如煅龙骨、煅牡蛎、珍珠母、磁石,或加用养心安神之酸枣仁、柏子仁、茯神等。若肺病日久,心情抑郁,亦可导致肝病,心烦易怒,胸闷胁痛,口苦,治疗与上类同。
3.4肺与肾
肺居上焦,为五脏之华盖,主通调水道,为水之上源。肾居下焦,属阴,主水,司膀胱之开阖,为一身阳气之根本。肺失宣降,则通调水道失常,膀胱气化开合失司,故而小便不利。临床上常用宣肺法治疗肺病导致的小便短少、水肿,谓之提壶揭盖法。肾为五脏之本,内寓元阴元阳,藏先天之精,为生命活动的物质基础。肾属水,肺属金,金水有相生之理。肾之阳气充足,则气化功能正常,通过三焦将肾中精气输送至全身,濡养和温煦各个脏腑组织。若先天禀赋不足,或肺病久治不愈,后天失养,或劳倦损伤肾阴肾阳则发病,肾阳亏虚,阳不化水,水液内停而水肿。水泛为痰,水饮犯肺则咳喘。若肾阴亏虚,虚火上炎,亦可导致肺阴不足。临床上补肺阴可以增肾水,滋肾阴亦可补肺阴,此乃金水相生之理。肾为胃关,肾司二便。故肾与大肠密切相关。肺与大肠互为表里,关系也非常密切。肾阴虚则便秘,腑气不降,肺可受累,使原有之咳喘加重。肾主纳气,肾精充足则呼吸平稳,肾虚则呼吸表浅。哮喘反复发作,久必致肾虚,故前贤日哮喘“发时治肺,缓时治肾’’。
梅教授认为临床上肺肾同病多见于肺肾阳虚。肺病患者年老体弱,久治不愈,肾阳虚衰,气化无权,水气内停,就会出现少阴寒化证。水泛为痰,上犯于肺,则加重咳喘。认为肺肾病变与《伤寒论》第条“腹痛,小便不利,四肢沉重疼痛,自下利者,此为有水气”第条“少阴病,脉沉者,急温之,宜四逆汤有关联。故其对于此类病证常用温阳活血利水之法,以真武汤为主方,加桔梗、贝母、紫菀、冬花、白前、百部等药物化痰止咳,加麻黄、杏仁宣肺化痰。如有痰饮化热,则加黄芩、鱼腥草清肺热。由于水邪凌心,常有心血瘀阻,故多加活血利水之品,如益母草、茯苓、泽泻、猪苓、金钱草、海金沙、土鳖、红花等,收效甚佳。
3.5肺与脾胃
脾为生痰之源,肺为贮痰之器。脾胃虚弱,运化无权,不能输布津液,则津液停聚为痰,上犯于肺,咳嗽痰多清稀。土不生金,气血不足,可致肺虚咳喘久治不愈,或反复外感而咳喘,治疗要培土生金,用参苓白术散、六君子汤加味治疗。肺病日久不愈可耗伤脾气,需要兼治脾胃,用平胃散、四君子汤等。
综上所述,肺为五脏六腑之华盖,肺主气,司呼吸,朝百脉,主治节,通调水道,所以,气血津液无不与肺相关。而且,肺与脾同属太阴,肺与大肠互为表里,肺与肝共同调节气机的变化,共同促进血液的运行和固藏,相互配合、相互为用;心与肺则通过司呼吸与心主血功能相联系;肺与肾则以肾主水、肺通调水道相联系,金水相生,二者相辅相成。肺的功能正常与其它脏腑的配合与联系密不可分。故梅教授认为肺系疾病的病理变化常涉及多个脏腑,“五脏六腑皆能令人咳,非独肺也,所以在治疗上不可忽视脏腑辨证的重要性。
从气血津液辨证论治肺系疾病
气血津液是构成和维持人体生命活动的基本物质,生理上相互渗透、相互依存、相互转化。《素问·经络别论》篇:“饮食入于胃,游溢精气,上输于脾,脾气散精,上归于肺,通调水道,下输膀胱,水精四布,五经并行。血与津液共同来源于水谷精气,化生于后天脾胃,同属阴精。但血与津液的形成都离不开肺。因为肺主气,司呼吸,水谷精微之气与肺吸入的自然界清气相合,分别形成宗气、卫气、营气。营气参与血液和津液的构成。同时,精血之间相互转化,津入脉内则为血,血渗脉外则为津。津液和血都有滋润和濡养的作用,故在功能上二者是相关的。肺为娇脏,若津血不足,燥邪伤肺,肺失滋润和濡养,则干咳少痰。津血的生成和转化,是以气为枢纽而实现的,脾胃将摄入的饮食物转化为水谷精气,水谷精气转化为营气和津液,而后营气和津液转化成赤色的血,均离不开气的运动变化。气为血之帅,血在脉中流行,有赖于气的推动,气能行津,津液的输布排泄,依赖气的升降出入运动。血在脉中循行不逸出脉外,主要依赖于气对血的统摄作用,而津液的代谢平衡也得益于气的固摄功能正常。气血津液与人体五脏均有密切关系,气血津液的正常运行有赖于脏腑功能的正常。肺主通调水道,水液的正常运行也有赖于肺之宣发肃降功能。而且其病理变化也是相互影响的。气血津液代谢障碍则变生痰浊、瘀血。痰浊湿邪偏盛,随气无处不至,阻塞于肺则咳喘。肺气虚则卫外不固,腠理不密,外邪入侵,反复外感而咳喘,需要兼治肺气,用玉屏风散、六君子汤。肺气郁闭则胸膈胀闷,治以枳实、瓜蒌之属。气陷则呼吸微弱,短气不足以息,当补气升提,治以补中益气汤、升陷汤加味。
久病多瘀,久病入络。梅教授认为肺病久延不愈者,必有血脉瘀阻,在治肺的同时要兼以行气活血,如当归、川I芎、枳实、蜈蚣等。
肺炎喘嗽、肺痈,虽为新感发病,但因肺“朝百脉、主治节”之职能受阻,亦不免有血瘀于肺,西医学研究也认为肺炎、肺部感染时微循环障碍,故需活血化瘀治疗,常加丹参、川芎等味。若热壅于肺,肺络受伤咯血,当降气降火宁络止血,方用泻心汤加味。支气管扩张、肺结核咯血,多为肺络缺损,又当用三七、云南白药、白芨等补络止血。肺气虚不摄血,经肺咯出,当补气摄血,治以补肺气药,如黄芪、人参之味,随证加减。
津液停聚便成痰成饮,寒痰在肺需温肺化饮,梅教授常用小青龙汤、射干麻黄汤、苓桂五味姜辛汤、瓜蒌薤白半夏汤之属治疗,若兼躁热、黄苔、粘稠痰,便为化热之征,则加鱼腥草、白英、黄芩、败酱草等味。痰热阻肺当清肺化痰平喘,如柴胡陷胸汤、麻杏甘石汤加清肺化痰止咳药。饮停中焦之咳喘,可予苓桂术甘汤加味治之。饮停胸胁,咳逆依倚不得平卧,治以十枣汤、葶苈大枣泻肺汤加味。津液不足则娇脏失濡,发为干咳少痰,口干喜饮,舌红苔少,治以麦门冬汤、沙参麦冬汤,滋阴润肺止咳。痰瘀作为由津血所化的病理产物,在整个病理过程中,除了受外邪六淫、内伤七情以及饮食、外伤等因素的作用外,还与肺的病变密切相关。梅教授认为肺能宣发肃降,气机条达,气血流利,则痰浊瘀血易于消除。反之,若肺气虚弱,或者外邪犯肺,则既有之痰瘀难于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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